钢铁龙头保守扩张——徐乐江 倒逼宝钢转型

2010-09-21 09:01 来源: 我的钢铁

   2012年宝钢集团目标产能减少3000万吨,此消息一出市场哗然。

  6月底,宝钢集团公布了《2010—2015年发展规划纲要》,到2012年粗钢生产能力将达到5000万吨;而2007年,刚接任宝钢集团董事长时的徐乐江,曾提出2012年的战略目标是力争形成8000万吨产能。市面上的消息也甚为不利。4月中旬以来,国内钢材市场“跌跌不休”,市场分析师称中国钢铁业进入三季度一方面需求下滑,经营困难,一方面却要忍受高成本的长协矿,有可能面临全行业亏损。徐乐江7月初在宝钢集团上海总部接受《英才》记者专访时说“第三季度是国内钢铁行业最艰难时期,我们已做好应对困难的准备,看能不能实现当月不亏损的目标。”

  作为中国最具竞争力的钢铁龙头的掌门人,徐乐江的一言一行无疑备受瞩目。在他任职的3年里,他不得不面对一个尴尬的事实:宝钢股份(600019.SH)产能连续扩大,净利润却连年下滑。也由此,媒体对他本人的评价大多相当激进。

  而实际上,宝钢集团2009年的产量已经达到3887万吨,今年有望超过4000万吨,但宝钢此次将2015年的目标也不过定在6600万吨以上。较以往要保守得多。当《英才》记者就此询问技术派出身的徐乐江,现在是不是变得保守了。他回应,经历金融危机后,“更冷静,更谨慎了”。而这种“冷静”和“谨慎”其实不仅表现在产能目标的制订上,也表现在对上游资源购买的审慎上。

  武钢新近高调宣布五年内将实现铁矿石自给自足。与诸多冶金类央企在海外迅速并购矿产资源不同,宝钢在经济危机期间并没有太大动作,甚至早在2007年就与巴西淡水河谷计划合资兴建的CSV项目,也因项目用地无法通过巴西地方政府的审批而退出。去年宝钢2.856亿澳元收购澳大利亚Aquila公司不超过15%的股份是唯一的亮点。

  在徐乐江看来,此时并不是最佳的海外并购时机,甚至预计2014年铁矿石供需关系将发生逆转。未来世界经济存在诸多的不确定性,欧洲债务危机加深,美国、日本经济复苏仍不容乐观,所以“中国经济一枝独秀将会面临许多问题,会反映出许多深层次的矛盾。”令徐乐江相当困惑的是:在钢铁业这个充分竞争的市场里,宝钢依然被指摘为垄断企业。而让他看不懂的是,中国很多落后产能不但没有在一轮又一轮的调控中消失,反而却在“调整结构、淘汰落后中越调越大”。

  同时,宝钢的跨区域并购重组并不顺风顺水,存在明显的各方利益关系的纠结。河北钢铁、山东钢铁等地方钢企在地方政府主导下的联合重组,显然比宝钢的跨区域并购重组更为顺畅。宝钢旨在打造千万吨钢铁的湛江项目虽然在2008年就已挂牌广东钢铁,但迟迟未能步入真正的实施阶段。按照工信部的设想,未来钢铁行业的兼并重组会提速,将在全国范围内鼓励发展3—5家产量在5000万吨以上的具有国际竞争力的大企业集团,以提高产业集中度。在此背景下,宝钢审慎重组的版图将怎样延伸?面对三大矿山垄断上游资源,铁矿石谈判一再受阻,高度依赖进口铁矿石的宝钢出路何在?陷入全行业的增长瓶颈及将至的激烈竞争,宝钢如何在做大的同时做强?在全球钢铁产能过剩以及国家产业结构调整的阵痛期,宝钢又将如何应对越趋激烈的同质竞争?就在《英才》专访的前一天,国务院召开常务会议,研究部署促进企业兼并重组。特别提出要消除企业兼并重组的制度障碍。徐乐江将这条新闻解读为:“大的趋势到了。”

  现在,也是客观审视宝钢的重要关口,因为宝钢的技术优势与规模优势的地位在不断面临挑战,宝钢是否有足够的内力与智慧去解决经济发展方式转变中,可能遭遇的种种矛盾与难题。

    兼并重组 艰难前行

  短期“三大利空”,“一大长期利好”,正构成了宝钢对整个中国钢铁“战国纷争”背后必须“兼并重组”的判断基础。

  看到一组数字,今年前5个月排名第二到第七的中国钢铁协会会员企业的利润总和也抵不过宝钢一家的利润,但这个数字并不能让徐乐江感到轻松。倒是国务院7月1日召开的会议让他觉得“振奋”。

  国务院会议要求:“清理废止各种不利于企业兼并重组和妨碍公平竞争的规定,并设立专项资金支持中央企业兼并重组。”

  而央行货币政策委员会委员夏斌也建言:“在可承受的最低经济增速下,加大结构调整的力度”。徐乐江认为很多有识之士已经看到经济的深层次矛盾到了不得不调的时候。

  在徐乐江的思考里,调整中国钢铁业的产业结构,实施兼并重组,仍为第一要务。喜欢用米塔尔作为标本的徐乐江,对这家依靠不断并购扩张称霸世界的钢铁企业做过详细的研究。尤其对作为全球老大的米塔尔收购全球第二大钢铁公司安塞乐,被外界称之为一项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居然克服重重险阻在5个月内达成协议,徐本人对米塔尔期间所表现出的坚忍不拔以及能出色的协调有关利益各方,并取得多赢结果非常敬佩。

  不过与米塔尔在国际市场如“购物狂”般高歌猛进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宝钢在国内依靠兼并重组、淘汰落后产能来实现“精品+规模”的战略计划,至今依然在艰难进行之中。

  据公开的报道来看,宝钢虽然在十几年的跨度里,成功重组过上钢、梅钢、新疆八一钢厂、宁波钢铁等等。但近年来重组不断受挫,像之前提到的广钢实施缓慢,而邯宝钢铁则彻底退出,与济钢、马钢、包钢的谈判一直未果……

  宝钢宏大的目标一再搁浅其原因何在?据业内人士透露:很大的一部分原因就在于宝钢的兼并重组之路并没能得到大多数地方政府的理解和支持。

  宝钢集团经济管理研究院院长吴东鹰认为:“行政省份内钢铁企业并购当然目的也是为了提高本地区钢铁产业的竞争力,但其另一个目的则是为了防御本地区钢铁企业被区域外其他优势钢铁企业并购,而做的一种防御性的并购。这种区域内频频发生的防御性并购不仅压缩了宝钢、鞍钢、武钢等龙头钢企的并购空间,也造成了区域内钢铁市场的相对垄断,不利于市场的充分竞争,实际上更容易形成市场的割据。”

  按宝钢原构想:从2006年产能不足3000万吨,到2012年实现8000万吨,依靠自建根本不可能,宝钢唯一的出路就是选择兼并扩张的道路。但是,在山东、河北、内蒙古等省市,一路边走边谈,宝钢的“购物车”里却并没有什么实际斩获,“北上计划”难度显然超出其想象。河北钢铁的内部联合重组,让宝钢最终退出邯宝钢铁,同时山东钢铁重组使济钢项目没有可能,包钢、马钢等项目目前也大都没有结果。除了地方政府的原因之外,徐乐江认为重组不利还是因为不具备“大势”,“经济未能发展到这个地步”,造成宝钢“忙了一圈,没有多大结果”。

  其实,中国政府希望淘汰钢铁过剩产能自“九五计划”就有提及,但是始自2005年的这一轮经济发展的大势,更让钢铁企业根本无心淘汰,反而因暴涨的需求纷纷大炼钢铁、扩张产能,这时又有谁会在这时候放弃到手的蛋糕呢?

  对未来经济预期徐乐江并不乐观,他用“弱复苏”来定义世界经济的未来走势。“作为中国最大的贸易伙伴,欧洲的财政紧缩计划,美国经济复苏的现状,将倒逼中国结构调整,转变发展方式,融入世界经济的中国不可能独善其身,不调结构没有出路可言。”徐乐江如是说。除对宏观经济形势的忧虑,徐乐江更关心具体的“三大利空”对宝钢的影响。

  这三大“利空”:一是近日国家财政部宣布自7月15日起取消部分钢材出口退税优惠,大部分钢材产品9%的退税率被取消;二是国家对于房地产行业持续的调控至今还将持续推进;三是最近澳大利亚政府将征收30%的资源税,虽然还需要进一步走立法程序,但加收新税的消息无疑对中国钢企高额的铁矿石成本来说是雪上加霜。

  而除了以上“三大利空”之外,徐乐江认为有“一大长期利好”:未来,中国城镇化和新型工业化之路还将继续。“中国不会停止发展,中西部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中国的人口众多,全面建设小康社会的战略新目标,使得未来中国钢材消费量超过美国没有问题。但是未来将从量的需求,转变为质的需求,上新项目,增加产能的路走不通了。”

  从量到质的转变过程中,以高端板材为主的宝钢,会在未来更加激烈的竞争中显示出更强的竞争力。据数据显示:今年前5个月,宝钢集团的利润达到126亿元,这一数字远远超过同行企业。短期“三大利空”,“一大长期利好”,正构成了宝钢对整个中国钢铁“战国纷争”背后必须“兼并重组”的判断基础。

  同时徐乐江也认为:“未来的钢材需求增长不会再如前些年这么快了,会是个细水长流的过程,一定会有人停下来或者退出。可能退出的会以民营企业为主,不赚钱,他们没有必要一定要做下去,可以去投资别的,不会继续流血。对国有企业来说,即使过得非常艰难,但还要坚持做下去。”

  基于以上原因,下调产能,收缩战线似乎也在暗示宝钢已经为打持久战做好了准备。而钢材期货市场最近表现也很低迷:螺纹钢期货,自4月开始一路下跌,跌幅超过17%,似乎也在印证徐乐江的判断。

  中国钢铁业近7亿吨的粗钢产能,让市场竞争更趋白热化,“市场经济永远是供大于求的,供不应求是市场经济的一个过渡,一个阶段,市场经济一定供大于求以后才会有整个行业充分的竞争。钢铁行业到这个时候了。”徐乐江犀利地指出:“依靠产能扩张的粗放式发展道路走到头了”。

    复制宝钢 复杂困局 

    对于整件事情的复杂性,徐乐江开始就有认识:“一定要处理好这些事,因为简简单单找块地建钢厂的时代结束了。”

  对于宝钢前一段“兼并重组”的一系列失利,徐乐江认为中国钢铁业布局不合理的现状,却是宝钢并购重组的机会和基本前提。

  “环渤海3亿吨的产能,当地一半都消耗不了,而且越调越大,怎么能够把多余的产能扩出去?而福建、广东、广西三省每年消耗1亿吨,可钢铁产能不超过3000万吨,整个钢铁需求依靠物流在折腾。铁矿石和钢材运费双向收取,物流消耗得有多大?”因此徐乐江觉得国家的34号文件出台非常及时。

  而在最新出台的宝钢未来五年战略规划中,把“布局符合”列为未来五年计划中“八项原则”之首。在宝钢内部,把宝钢之前的兼并计划称之为“金角、银边、草肚皮”。“金角”指的是长三角和珠三角,长三角是宝钢的大本营已经稳稳占据,珠三角虽然湛江项目进展缓慢,但已经和广东省政府合资建立广东钢铁集团有限公司。“银边”指的是新疆八一钢铁,这是宝钢兼并重组成功的案例之一,但是银边战略也只是进行了一半,并没有在西部资源带扩展,特别是在重组包钢上得以继续推进。而“草肚皮”则成为徐乐江近年来的最大遗憾,无奈中宝钢退出了河北、山东等地的钢铁重组。

  然而,无奈中放弃的“草肚皮”计划让宝钢更加务实,也让宝钢对原计划做出相应的调整,未来宝钢将把资源重心配置在“两角”(长三角和珠三角)一边,特别是湛江项目之上。

  自上世纪90年代,宝钢人就去湛江考察过,湛江项目有着绝佳的地理位置。

  原材料方面,粗略估计,如果从澳大利亚购买铁矿石,湛江的运输路径比环渤海距离要缩短1/3。市场方面,闽、粤、桂、琼四省都处于500公里最佳覆盖半径范围之内,同时湛江项目还能辐射东南亚市场。除地理位置的优越之外,湛江东海岛上原居民较少,开发强度低,湛江港也是粤西、环北部湾地区唯一的国家级主枢纽港,最大的天然深水良港,拥有钢厂所艳羡的诸多外部条件。

  徐乐江希望湛江能够建成第二个宝钢,这也是宝钢一个未了的情结。宝钢这些年的发展,基本上都集中于30年前规划的宝山基地22平方公里范围之内,宝钢人都称之为“大院”,而在大院之外,宝钢一直都希望建设一个技术同样先进的第二个钢铁精品基地。

  复制宝钢,其核心并非只为产能的扩张,而是在“布局符合”的基础上,实现产业结构的升级换代。目前,在金融危机的打击下,宝钢的盈利总额仍然位居世界前列,已经超过日本的新日铁,只略逊于韩国浦项制铁,而如果湛江项目能够顺利建设,未来宝钢在高端钢材品种和盈利方面将能与浦项制铁媲美,从而实现产能和版图的双重扩张。

  然而,湛江项目自2003年宝钢参与以来一直未有实质性进展,其中原因非常复杂。原则上国家一直要求严控钢铁产能,可宝钢却要在湛江兴建一个新型大钢厂,因此被很多反对者诟病。为了解决这一难题,宝钢和广东省在国家发改委的指导下,达成妥协,以重组兼并广州钢铁集团(下称广钢)与广东韶钢集团(下称韶钢),淘汰广东钢铁业落后产能为先决,实现宝钢入粤布局。也就是说,通过淘汰落后产能换来湛江钢铁基地的产能份额,这样就能在总产能不增加的基础之上,实现产业升级,而这也是宝钢兼并重组秉承的一贯思路。

  由此就诞生了广东钢铁集团,宝钢以现金出资286.88亿元,持股80%;广东省国资委和广州市国资委以广钢、韶钢的国有净资产出资71.72亿元,合计持有20%的股份。这实际上就相当于宝钢出资帮助淘汰落后产能,以期换取湛江项目的份额。

  但是作为广州市为数不多的市属大型企业,如果广钢产能迁移,广州市的GDP必将受到影响,可对于湛江项目,宝钢又希望全资。整个项目的精华便在于湛江项目,广州在湛江项目上又无法获得补偿,这让广州在感情上难以接受。

  直至2009年的最后一天,广东省国资委和广州市国资委才决定将广钢和韶钢交给广东钢铁集团,结束了广东钢铁的空转。

  由于国家严控新增产能,为了能够顺利过关。湛江项目的投资额从最早时的1000亿元,下降到700亿元,再到500亿元。最新发布的《广钢环保迁建方案》中,启动湛江项目的投资额调整到了350亿元,首期1000万吨产能规划,也变为500万吨。同时,广东省强调,之前已经淘汰了1000万吨落后产能,而今后还要再淘汰广钢350万吨钢铁产能以及韶钢集团150万吨落后钢铁产能,累计淘汰产量达1500万吨。广东省和宝钢也是希望用淘汰落后产能的方式换取国家发改委对于湛江项目的尽快核准。

  对于整件事情的复杂性,徐乐江开始就有认识:“一定要处理好这些事,因为简简单单找块地建钢厂的时代结束了。”除了政府层面的利益关系,徐乐江告诉《英才》记者:“此次淘汰落后产能涉及一万多人的就业问题,这些人怎么办?这些问题都是非常难的问题,本身这个工作就不容易。”

  业内分析师则指出,宝钢重组广钢、韶钢仍需迈过两道坎。一是湛江项目尚在核准之中。二是淘汰落后产能的进度将直接影响到环保搬迁的速度。同时搬迁过程人员安置也是摆在广东省政府和宝钢面前的现实问题。

  “行百里者半九十”,宝钢接触湛江项目至今,已7年有余,虽然各方关系已协调得初见眉目,但未来更多琐碎与细致的工作仍需进行。在未来三年的过渡期内,作为广东钢铁的控股股东,宝钢还需要在资金和技术上继续投入,确保广钢以及韶钢的正常运营,同时仍有淘汰落后产能与人员分流安置等诸多具体工作需要去做。宝钢入粤,路还很长。

    “宝沙恋” 镜花水月

  “中国有这么多的钢铁企业,未来不会一家垄断,一定是一种均衡的状态,如果一家垄断,这家就离消亡不远了。”

  中国最大的钢铁央企与中国最大的钢铁民企联姻,整个事件只露冰山一角,就被媒体爆炒,赚足了眼球。

  今年2月23日,宝钢集团有限公司(下称宝钢)与江苏沙钢集团有限公司(下称沙钢)在北京人民大会堂签订了战略协同合作意向书。

  与兼并重组广钢、韶钢相比,宝钢与沙钢的“宝沙恋”更耐人寻味,也让外界颇多猜测。有人认为,沙钢靠上了岸,有了国企的保护伞。而徐乐江告诉《英才》记者:“其实这只是市场的选择,并没有什么政治意义。”

  与“宝沙恋”类似,宝钢与包钢也曾在2007年签订过战略联盟,然而此后“宝包恋”进入实质性的谈婚论嫁阶段,却因各种原因而没有结果。而这也让很多人猜测“宝沙恋”是沙钢引入战略投资者的前奏。

  但苦苦寻求16年却未能上市的沙钢,近日传出借壳*ST张铜将旗下淮钢上市的消息。5月21日,*ST张铜发布公告宣布,董事会通过了向沙钢集团非公开发行11.78亿股,购买其持有的沙钢集团旗下淮钢特钢有限公司(下称淮钢)63.79%股权的重组方案,淮钢相应资产作价20.96亿元。如果交易完成,沙钢集团将持有*ST张铜74.84%的股权,成为*ST张铜的控股股东,同时也将旗下的淮钢通过*ST张铜借壳上市。

  7月初,本已暂停上市的*ST张铜发布公告称:公司与江苏沙钢集团有限公司于2010年6月30日在江苏省张家港市签署了《赠与协议书》,协议约定:沙钢集团向公司赠与现金人民币2.6亿元。沙钢集团已于2010年6月30日以银行票据的形式向公司足额支付。

  如果上市成功,沙钢的资金链将会得到缓解,而“宝沙恋”是为了引入战略投资者一说,则很难成立。

  而对于“宝沙恋”双方合作的基础,徐乐江更看重双方在理念上的接近。“中国有这么多的钢铁企业,未来不会一家垄断,一定是一种均衡的状态,如果一家垄断,这家就离消亡不远了。接下来发展竞争过程当中,大家寻求的是后面的稳定生态圈里有一席之地。沙钢走到今天,外部的发展环境发生了深刻的变化,以前可以靠自己独立行走,今后更需要相伴而行,共同面对更激烈的竞争,提高抗风险的能力,作为企业当家人都在考虑。”

  徐乐江与沙钢董事长沈文荣相识多年,“他从一个轧花厂弄起来,非常不容易。他们的劳动生产率,低成本管理,灵活的经营战略都值得我们学习。”

  在中国的钢铁市场里,沙钢虽是民营企业,但其地位并不逊色于国有企业。2009年沙钢产量达到2640万吨,销售收入1463亿元,产销率达到103%,利税总额73亿,净利润约50亿元,位列世界钢铁十强第七位。虽然沙钢钢产量逊于武钢,但销售收入略高于武钢,产量和销售收入均高于鞍钢。

  2009年底,沈文荣在一次对外发布会上也点明了沙钢与宝钢的差距,其一,宝钢的技术创新能力和人才储备超过沙钢;其二,宝钢的产品结构更丰富,沙钢在钢铁衍生产品上不如宝钢;其三,宝钢的资产结构更合理,债务负担要比沙钢轻;其四,宝钢与国际三大矿石公司都有长期合作关系。

  “光是战略是不是太空?有没有具体的合作细节?”《英才》记者追问徐乐江。徐乐江不愿透露今后更多的合作细节,但是他告诉《英才》记者:“合作除了资产关系还有战略同盟,这在国际上很盛行,通过战略同盟,取长补短,形成竞争合力。”

  “我的钢铁网”研究中心负责人汪建华认为,此次战略意向合作,为宝钢与沙钢今后进一步的实质性合作打下了基础。钢企合作的深化离不开协同效应和路径的选择,此次从产品、生产、市场、运行机制和文化等方面入手,先期搭建协同的框架,“是务实和循序渐进的合作方式”。

  对于“宝沙恋”的未来,基于理念上的认同是否会被双方继任者接受?徐乐江认为这在于体制而不在人。

    海外买矿 时机欠佳

  “现在走出去,作为企业要考虑经济利益,掂量着办,你花多大的代价去拿资源?”对于整个中国钢铁业来说,无论是淘汰落后产能,还是兼并重组,最终目的都是控制整体上的钢铁产能,促进产业升级。

  中国钢铁业集中度低,导致最突出的问题则是铁矿石谈判丧失了议价权。中国钢铁业上游资源一直受制于人,而宝钢作为铁矿石谈判的中方代表,因为没能把价格谈下来,也多次遭到外界质疑。

  4月28日中钢协常务副会长罗冰生公开坦言中国在2010年铁矿石谈判中出现不利局面,国内钢铁企业可以和三大矿山公司就铁矿石问题分别进行接触。此言被外界认为中钢协已经放弃了此前一直强调的“在中钢协的组织协调下统一行动”原则。

  2010年铁矿石谈判的结果,淡水河谷、力拓和必和必拓三大矿商联手终结了此前已执行了40年的铁矿石长协定价机制,将过去一年一度的长协矿谈判,改为每季度与钢企签约确定下一季度协议矿的价格。

  在4月27日《英才》记者首次采访徐乐江时,曾提及长协定价变季度定价是否使宝钢压力剧增,徐乐江承认构成压力:“宝钢在这么多年里建立了和三大矿石供应商的长期协议,在这方面过去是受益的。这次转变对宝钢应该说是有冲击,而且冲击不小。显然宝钢要和国内的钢铁企业站在同一条起跑线上。唯一有利的是,在铁矿石运输市场上,我们有这么多年的积累,还有一些独到的竞争优势。但对宝钢来说,要抓住这次机遇,真正把我们的竞争力倒逼出来。对一个钢厂来说,不管是大高炉还是小高炉,流出来的铁水基本上是同质化的,但生产出来的产品就完全不同了,附加值差别很大,这就是有竞争力的企业和没竞争力的企业,或者发展阶段不同的企业的差异了。”

  不过随着钢价近期接连下降,铁矿石价格也难以高位支撑。全球第二大铁矿石企业力拓首席执行官艾博年近日表示,如果因为铁矿石现货价格低于季度价格,钢企便不执行合约转而购买现货矿,铁矿石季度定价机制则可能被废弃。力拓最近确定的三季度协议矿价格为离岸价147美元/吨。而目前我国进口的相同品位现货矿到岸价为120美元/吨左右,粗略算来,二者之间仅矿价就相差了30美元/吨(还不包括运费)。因此,部分钢企希望购买更便宜的现货矿。

  “7月以来,唐钢、武钢等大型钢厂均加入检修限产行列,预计粗钢产量将维持下降趋势,日均产量有望下降至170万吨左右。”联合金属分析师胡艳平认为,总体经济增速趋缓,使钢铁产业高产能、高库存现状短期内难有根本性改变,钢材总体消化任务繁重,反弹空间和幅度受限,目前来看难以触及上半年高点。

  还有一条讯息值得注意,淡水河谷总裁兼首席执行官罗杰·安乃利6月曾在上海宣布,铁矿石定价方式已经从现有合约价格体系,过渡到指数定价体系。未来,一旦施行铁矿石金融指数定价系统,铁矿石波动将会更加剧烈,国际投行是否会操纵指数价格,吸走整个中国钢铁业上下游的利润,还是个未知数。定价风险不得不防。

  徐乐江认为,中国加入WTO时,没有把铁矿石作为战略产品,无法控制采购,也为今天的尴尬局面留下了隐患。但中国这些年经济极其快速的发展,凸显出当年对于某些资源的紧缺性缺乏足够的认识。

  “1998年,很多人认为全国只需要1.2亿吨钢就够了,中国这10年超常规的发展,始料未及,十几年前,谁能预计到今天的状况?石油危机以后很长时间里,三大矿山都过得非常困难。1973—2000年,27年里世界钢铁业平均增速为0.8%,而2000—2008年平均增速达到8.8%,这又有谁能预计到?”徐乐江认为,短期内超常规发展带来的供不应求则是铁矿石价格连年翻倍的根本原因。

  但更为关键的是,在金融危机的冲击下,世界经济增速都在放缓,因此整体钢铁业的增长将无法持续,“世界钢铁业,从7亿吨的产能到8亿吨的产能走了27年,由此可见现在对于整个市场发展的判断还为时过早。五到十年后再回过头来看,现在走出去收购铁矿石资源,资产泡沫的风险是否做到了可控?”徐乐江说。

  对于铁矿石并不稀缺的观点,徐乐江曾在诸多场合提及,而现在他更认为,全球性的房地产泡沫破裂之后,才是资源泡沫破裂之时。

  钢铁专家马忠普认为:“国际钢铁市场已经陷入库存增加,价格疲软之中。没有需求购买的支撑,即使铁矿石价格上涨,钢材价格也很难攀升。钢铁企业只能陷入更加艰难的经营困境。很显然三大矿商一意孤行,推升三季度铁矿石价格的努力能否实现仍旧是个谜。最近巴西淡水河谷表态要将季度协议矿推向现货矿市场,其背后透露出铁矿石价格上涨的难度。三大矿商可以撬动铁矿石协议价格,却撬动不了世界钢铁需求。”

  “什么时候是收购矿山资源的好时机?以前我们有过好机会,因为没有预见,也没有抓住。现在走出去,作为企业要考虑经济利益,掂量着办,你花多大的代价去拿资源?投资的项目是不是能够在经济低迷期撑下去?如果一旦你的资金链断了,很可能又被三大矿山收回去。对别人我不做评价,但我认为现在风险很大。”

  做企业,徐乐江说关键要“居安思危”。2007年宝钢实现盈利346亿,2008年前三季度,虽然历经金融危机,但宝钢盈利却已接近2007年全年水平,当时徐乐江想,2008年无论如何“睡觉也能看到400亿的”,但是正在高歌猛进的时候,全球金融危机突然爆发,“这种崩溃性的走势,但愿我一辈子只遇到一次。”徐乐江笑称自己如果有重来的机会,可能不会去学钢铁,而去学金融。

    独家高端领袖对话
    宝钢重组的大势到了

    关于产能

    《英才》:原定2012年8000万吨的粗钢产能,现在调整为5000万吨,为什么要做这个调整?
    徐乐江:这说明我们更冷静了,更谨慎了。国务院出台了兼并重组的文件,我仔细看了觉很令人振奋,特别是对央企重组,一个是市场化行为,一个是各地不要设障碍,我认为这是大的趋势到了。前一阶段我们没有少忙,忙得不亦乐乎,济钢签过、马钢签过、包钢签过,所有签完了,而因为不具备这个大势,国家经济发展还没到这个地步,所以忙了一圈没有多大结果。接下来,根据行业发展(最主要的是宏观经济的发展),继续我们的兼并重组步伐。
    《英才》:现在宝钢的产量是不是还是太高了?新日铁才2400多万吨。
    徐乐江:就看我们后面发展什么了,如果这6600万吨是市场需要的,就不高。4万亿刺激的基础性设施建设,是应对全球金融危机的短时间集中投资,但是城镇化这么大需求,不会在短期释放,它是个细水长流的过程。这其中一定有人没有竞争力,就会停下来或退出。我估计大量退出的可能是以一些民营企业为主,不会让自己赚的钱流血。而地方国有企业也好,央企也好,它是作为事业来做的,但可能过的非常艰难。我总感觉退税取消,34号文件等政策集中出台,钢铁产业可能成为国家首当其冲的调结构治理目标,我个人认为也到时候了,结构不调整、不优化,后面我们很多行业都要加倍付出代价。

    关于联盟
    《英才》:宝钢跟沙钢战略合作,谁先找的谁?
    徐乐江:这个东西像谈恋爱对上眼了,你说谁先找谁?我认为双方都是发自内心的,彼此信任。而大前提是双方对未来市场的发展趋势判断基本相互认同。
    《英才》:到现在为止并不涉及股权合作。
    徐乐江:现在要涉及股权合作,很多都会被动。上市公司,交易有很多游戏规则,我们签那个战略合作协议,正好满足双方发展的需要。
    《英才》:宝钢为什么能和沙钢走在一起?
    徐乐江:因为我和沙钢董事长沈文荣都是中国钢铁协会的常务理事长,经常接触,交流。特别是对国家出台的政策,规划,以及行业的变化和未来都有共识。还有2007年我们就接触过,有过类似的想法,今天是不是有条件再合作。
    中国有这么多的钢铁企业,未来不可能是一家垄断,一定是生态均衡的,如果一家垄断,这家离消亡就不远了。合作除了资产关系还有战略同盟,在国际上很盛行的,如果说我们两同盟就把别人撇出去了。
    《英才》:外界有一种看法,这个战略合作沙钢得到的更多?
    徐乐江:宝钢是计划经济产物和改革开放产物,在技术设备引进方面国家给予了很大的扶持,起点高。我认为两个企业有各自的DNA,沙钢这多年里适应市场变化,劳动生产率高、经营灵活,是我们需要学习的。双方有各自的优势。两个企业走在一起,一定有它内在的东西。

    关于重组
    《英才》:宝钢兼并重组有做的好的,也有不成功的,你认为根本原因在哪里?
    徐乐江:首先是企业是不是走在一起,要看共同的意愿想法;其次,还有各个企业自身的股东,国有企业股东是政府,地方政府、中央政府,还有上市的少数股东,这些股东的意愿是不是也能达成一致。如果这些东西都变了,像邯宝钢铁,我们进去的时候河北省是一个想法,后来河北省自己把这个想法改变了,他把唐山、邯郸、石家庄整合在一起,打造成河北钢铁集团,那么原来合作的大前提变了,那我们就撤出来。
    中国家电业兼并重组做过很多了,可钢铁行业才开始。兼并重组不是说兼并完了以后都给淘汰掉,要处理好很多复杂的问题,比如就业的问题,改造的问题。这些问题需要有一个大的市场环境,中国钢铁业以前一直是供不应求的,我们当时承担的使命是,经济建设发展得这么快,一年进口几千万吨的钢材,钢材总供应量不上去,要把这个问题解决,今后要随着宏观经济的变化调整结构、转变发展方式了。
    《英才》:这对宝钢是不是转型的机会?
    徐乐江:是机会也是挑战。整个行业的发展方式到变的时候了,在这个时候如果再不走出一条内在的、依靠技术创新、依靠提高劳动生产率、依靠有竞争力的成本优势、依靠打造整个供应链的发展道路,再按以前那种铺摊子的做法肯定不适应的,是会被淘汰的。所以对整个行业来说,我觉得倒逼发展模式的转变开始了,未来几年中国钢铁行业将会变化非常大,当然一定有人退出,也有人做大做强,市场经济本来就如此。

    关于创新
    《英才》:宝钢成立30几年唯一没干过的高牌号取向硅钢,凭借自主创新在前年开始投产,而武钢1974年就开始在硅钢发力。
    徐乐江:首先取向硅钢不是发明,都是站在前人的基础上继续研发。武钢和我们技术的基础都源于日本,都是消化的基础上的再创造。
    《英才》:武钢先有的这一技术,我们无法共享?
    徐乐江:有排他性,武钢如果给我们共享就回到了计划经济时代了。很多家都能做这个,日本、韩国、德国,但都是在别人的基础上发展起来的。我们的技术和武钢不是一个技术,但我们的质量很快就得到了客户的认可。
    《英才》:现在很多公司都在建取向硅钢生产线,未来竞争会不会更激烈?
    徐乐江:鞍钢,首钢、太钢、华菱都在建取向硅钢产线,大家投入都比较大。未来竞争会很激烈,当然就要看各家的技术进步了。
    《英才》:我们在不锈钢和特钢上业绩表现并不尽人意。
    徐乐江:这有原材料上涨的客观因素,我现在希望他们不要成为负贡献,现在的企业都是人和装备的结合,只有员工掌握了先进的技术装备、工艺,只有形成能力之后,投入才能产生竞争力,这个很重要。

    关于资本
    《英才》:你觉得在未来的弱复苏过程中,钢铁业的兼并重组会不会对外资开放?
    徐乐江:应该会改变。因为这个行业已经充分市场化了,如果下阶段淘汰落后,我觉得应该比前一阶段更开放一些,这样才会有进步。
    《英才》:一些学者认为很多资源价格不是供需决定的,而是定价权的问题,你怎么看铁、镍等资源价格的高涨?
    徐乐江:期货市场的原宗旨,第一是发现价值,第二是调整供需关系,游资多了这市场发展就发生扭曲,既不完全反映供需关系,也扭曲了资源的价值,变成了投机。这个问题我们在研究,到目前为止只做了一个镍的套期保值,但有一条我们要严格遵守,我们是干实业的,如果也和金融业的人一样去做,我觉得就跟抽大麻一样,可能最后会把这个企业断送掉。赚钱来的很快,但是也可能流的很快,如果都这样,就没有人脚踏实地去创新,我想如果这个世界都去做金融,注定要出问题。
    《英才》:宝钢股份几乎要跌破净资产了,国内投资者和国外投资者质询的问题一样吗?
    徐乐江:差异很大,国内投资者看的眼前较多,海外投资者很多都是看趋势的。

    米塔尔的启示全球眼光炼钢铁

  2006年安赛乐和米塔尔合并,这场合并耗资332亿美元,诞生了第一家在27个国家设有分支机构、61个国家拥有生产基地的跨国钢铁集团。采访中,徐乐江还向《英才》记者推荐了报道这次整合的《冷酷的钢铁》一书。

  徐乐江告诉《英才》记者,安赛乐和米塔尔的合并最大的难度是要经过卢森堡、法国、荷兰、西班牙、比利时、美国六国政府的审核,同时还要经过欧盟的反垄断审查,将这种不可能变为可能,这对中国公司的跨国并购有很大的借鉴意义。

  在米塔尔之前,并没有诞生过全球性的钢铁企业,而所谓世界级的钢铁企业大都源于整合本国的钢铁企业,比如美国的国际钢铁集团,再比如欧洲的安赛乐。甚至有人认为:“钢铁永远不会全球化,只能是地区性产业。”

  但米塔尔成为第一家真正意义上的世界级钢铁企业,是因为他走了一条别人从未走过的道路:米塔尔能够通过并购起家,则因为他的战略眼光,能抓住别人看不到的机会。因为石油危机后,钢铁业长期的低迷,从而让米塔尔有一个以极低价格并购的机会。

  从1989年开始经过一系列并购,米塔尔钢铁先后收购了美洲和欧洲最大钢铁公司。如1992年仅用2.2亿美元,收购了墨西哥耗资22亿美元建成的Sibalsa联合企业;1995年仅用1个爱尔兰镑,收购了爱尔兰钢铁公司;1995年收购Karmet钢铁公司,米塔尔仅耗资9.5亿美元,获得400万吨钢产能,相当于吨钢投资240美元;收购内陆钢铁公司花费14.3亿美元,为吨钢315美元。而新建大型钢铁联合企业吨钢投资通常约为1000美元左右。

  米塔尔最初的并购主要选择发展中国家钢铁企业,而且选择的不是新建钢铁厂,而是一些存在劳工问题、生产效率问题、采购问题、产品结构问题的企业。

  2000年之后的一段时期内,市场长期低迷,东欧等地的政府急于出手其钢铁企业,严重压低了这些企业价格。只要收购方能够缓解就业压力并承诺持续投资,其收购价可仅为原价的1/10。米塔尔相当于从东欧捡了5家作为不良资产处置的钢铁厂。

  米塔尔对ISG的收购从表面上来看并不符合廉价劳动力的要求,因为美国的薪资水平是世界上最高的国家之一。但是ISG曾经被专门收购不景气行业公司的投资专家维尔博·罗斯(Wilbur Ross)当作手上的一枚棋子,他把伯利恒(Bethlehem)以及LTV等正处在申请破产保护美国老牌钢铁企业拼凑在一起,进行重组。通过罗斯的大量裁员,与政府洽谈解决工人养老金问题,从而使得ISG在价格和成本上要比其他的美国公司更具竞争力。

  2005年罗斯卖出ISG时净赚12亿美元,但由于米塔尔并购时机选择准确,2006年ISG净利润就达到15亿美元。

  除了成本低廉之外,米塔尔的成功还源于技术的革命。米塔尔起步之初,就开始研究微型炼钢炉,并为了降低成本研发出直接还原铁技术。米塔尔成功开创直接还原铁技术(DRI),以DRI替代进口废钢,使炼钢成本大幅度降低,并把这项技术应用于全球并购的企业之中,获得了更低的成本,更高的盈利能力。虽说米塔尔没有申请专利,但直接还原铁的生产技术复杂,很难被复制。虽然我国大多钢厂在添加直接还原铁,但是我国直接还原铁的生产技术还处于引进和吸收阶段,未来这一技术将成为降低成本的关键点。

  而对于米塔尔公司的崛起,徐乐江认为这代表了一个时代的变迁,代表了一种趋势。“第一,Internet带来的信息时代,可以把全球管理这种以前不可能实现的情况变为现实。第二,全球化资本市场发展,为并购提供了庞大资金。这两个并购的前提条件,我们没有看到,他看到了,而且坚持不懈做下去。”同时徐乐江认为,这个趋势日本企业也没有把握住,新日铁的技术实力非常领先,但是他们错失了发展的良机。

(来源:英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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